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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青文学(67)

点击数:543更新时间:2017-04-26

  知青文学(67)

  2017.4.22星期六(总67期)

  柴春泽日记

  作者:柴春泽(天津)

  1974年8月6日

  昨天接到通知:旅顺、抚顺应届中学毕业生响应毛主席号召来到昭盟走与工农相结合道路,要求我于8日前到盟参加欢迎会。近期外出开会太多了,我认为欢迎不欢迎决不单单在于参加一个会议。目前农活太忙,因此,给盟委写信请

  假不去盟里参加会,但我可用其他方式表示热烈欢迎新战友。

  三队社员王志敏长期患病需要动手术,经济上十分困难,从每月我的补助中支出30元送他。他很感动,表示治好病一定要为社会主义建设贡献力量。但这并不是改变整个玉田皋的办法,还是要大干、快变。

  1974年8月10日

  王冬梅、武冬梅、刘春英、徐桂荣、王佃国、康晓冬、张林、李莉等9名旅大、抚顺的战友,响应伟大领袖毛主席号召,来我盟插队落户。热烈欢迎你们!

  今晚,在五队参加群众大会本应讲话,但由于会议中间来人通知我立即去公社,盟里来人有急事。原来盟委派盟知青办来人通知,要我立即赶到盟里参加欢迎辽宁大连、抚顺等地知青来昭盟的大会,并告知盟委领导对我没有去盟里参加会议很不满意。我说明,8月6日我已给盟委去信,说明不去参加会议原因。现在看来,不去是不行了!真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啊!

  旗文化局朋斯克同志(蒙古族)来玉田皋找我说明来意,同吃、同住、同劳动,目的是赶出一篇报告文学。我说,刚接通知,必须去盟里参会。他说,那我只好在这儿等你回来。

  1974年8月12日

  昨天早4点从玉田皋出发,7点到赤峰,接着便同来昭盟的旅大市知青代表王冬梅、武冬梅等座谈。今天下午,参加昭乌达盟委召开的“热烈欢迎王冬梅等119名旅大知青来昭盟插队落户全盟有线广播大会”,并发言。盟委提出:要像欢迎国家元首那样欢迎来昭盟的知识青年。大连知青赴克旗各点人数

  与负责人:

  红光公社同心大队35人,负责人王有玲;

  红光公社光明大队26人,负责人隋中华;

  红光公社前进大队40人,负责人毛德宝;

  白音查干公社28人,负责人王冬梅;

  热烈欢迎你们!广阔天地的新战友!

  1974年8月18日

  根据盟委领导要求,本月16日起连续3天,留在赤峰欢迎沈阳、抚顺等地知识青年来昭盟插队。16日上午,沈阳市知识青年赴昭盟创业队333人到达赤峰。全市召开有线广播大会。盟委副书记周明、沈阳市知识青年赴昭盟创业队队长朱义国、家长代表、沈阳团市委书记赵云秀等讲话。

   沈阳市知识青年赴昭盟创业队队委会成员名单:队长朱义国,男,党员;副队长邢丽岩,女,党员;副队长吕宝宁、解久英、黄强、王晶;指导员许易谦,女;副指导员王玉杰、肖乃东、陈根生、张济民。

  沈阳市知青下乡到阿旗分到6个公社,10个大队:

  1.罕庙子公社白音和硕大队朱义国等25人;

  2.昆都公社尚神包冷黄强等18人;

  3.天山口八家大队陈根生等30人;

  4.天山口红旗大队王晶等1人;

  5.巴奇楼子公社达兰花大队王玉杰、骆芳、李光辉等21人。

  1974年8月24日

  本月21日,同抚顺新战友由乌丹到玉田皋。公社、大队、青年队分别召开欢迎会。玉田皋大队青年队韩慧英主持会议,韩世荣代表大队介绍情况,李鸿江介绍青年队情况,带队干部赵德明同志讲话,李艳梅发言。

  昨天接通知,到旗里,在翁牛特旗三级干部大会上传达辽宁省知识青年批林批孔讲用会精神。因此回大队不到两天又来旗里报到。

  今天上午,我传达了会议精神,又谈到全省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大好形势,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伟大意义,知识青年上山下乡问题上两个阶级的斗争,如何对待社会主义新生事物等问题。在这次大会发言中,我第一次提出请求旗委取消每个月给我15元钱补助的问题,目的是更好地密切联系群众。(待续)

  大连天健网.大连新闻.天健原创

  唤起知青的记忆 首届全球知青峰会29日大连举行

  2017-04-21 17:36 来源:大连天健网

  天健网消息(记者 韩晓菲)或许您就曾是一名知青?如果不是,您的家人当中肯定有人曾下过乡、当过知青,那是一段峥嵘岁月,是一代人难以泯灭的记忆。4月29日,首届全球知青峰会将在大连长城饭店举行。曾是知青的全国劳模尉凤英、毛主席七十岁生日宴会四位工农客人之一董加耕,以及周秉和、柴春泽、吴献忠、刘继业等知青典型,来自澳大利亚、加拿大、美国、俄罗斯等十几个国家和台湾、香港、北京、上海、天津、广州、云南等三十多个地区的海内外知青组织代表届时将与会。

  峰会期间,知青人家APP平台将正式上线,关爱知青公益基金将成立,该基金将对全国的特困、失能、失独知青给予帮扶、针对知青开展公益养老、公益大学、公益旅游。中国知青人创业历史博物馆将启动,这是中国首家知青创业历史博物馆,不但有老物件展而且还有知青回城后的创业贡献展。中国特色小镇——中国知青小镇项目也将启动,该项目将打造知青健康、度假、养老、文化生态圈综合体。本次活动得到了我市民政部门支持,由来自深圳的东风关爱知青促进中心主办,该中心是针对全国3000万知青及家属专门提供公益帮扶、公益养老、公益活动服务公益组织。

  活动主办方负责人杨东风在接受采访时表示,他本人也是知青后代,他认为知青是中国一代最了解农村、最懂农业、最心疼农民的城里人。这群人为曾经落后的边远农村和艰苦的边疆带去了城市文明。回到城里后又在各个岗位,担负起了建设祖国的重任;这群人勤奋、担当、敬业、守信、爱国、爱党,是最具正能量的群体,他们活跃在社会各个岗位,一直在坚守信仰,默默地为祖国贡献自己的力量。这群人形成的知青文化值得传承、知青精神值得发扬。(原稿责任编辑:李兆琪 本刊编辑:姚福生)

  下乡知青在昭盟

  燃烧着的坎坷岁月

  作者:康尔平

  康尔平,1955年12月出生,研究生学历。现任辽宁省文化厅副巡视员、辽宁省古籍保护专家委员会副主任。 自1977年始,先后在赤峰县委宣传部、辽宁省图书馆、辽宁省文化厅工作。曾获文化部授予的“全国公共图书馆先进工作者”、省政府授予的“全省民族团结进步模范个人”、省直机关工委授予的“先进工作者”、“优秀共产党员”等20多项荣誉称号。先后有50余篇有关古籍整理、公共图书馆事业建设、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建设和群众文化活动方面的论文、调研报告、课题报告、纪实通讯等发表和获奖。

  几近40年过去,每每回想起那段饱蘸青春、激扬挥洒、浓墨重彩并深深影响着我日后人生坐标的知青生涯,心中总会隐隐生发出暗流涌动般异样的感觉,似五味杂陈一股股交织着浮出,苦痛的、快乐的,失去的、得到的,苦辣酸甜咸。细细咀嚼之余,又是那样的耐人回味,仿佛发生在昨天,让人刻骨铭心。

  一、新的起点

  那是1974年7月份,跟着爸爸走“五·七”道路的我于昭乌达盟赤峰县东方红中学毕业。拿到毕业证书的那一刻,也就意味着身份上的根本转变,并将成为千千万万个“不在城里吃闲饭”的知识青年中的一员。当时的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早已从响应伟大领袖毛主席号召的少数先觉者的引领行为发展成为大规模的组织行为。上山下乡已成为知识青年投身社会主义建设的必经之路,“广阔天地”是哺育知识青年茁长成长的革命摇篮,贫下中农则是知识青年接受“再教育”无二选择的先生和老师。所有这些,是那样的天经地义、顺理成章,由不得你信或是不信。

  10月初,在家中苦苦等熬了几个月的我,终于接到县知青办的下乡通知。那年,我不到19周岁,仿若刚刚出窝、开始自己觅食的小鸟,为着历练生存的本领,带着单纯、迷茫、新奇走出了家门,离开了父母的呵护,在茫茫人生旅途中开始了一个新的起点。

  我们这批知青(6男5女)得到了组织上的关心与重视,县知青办主任尚文叔叔(他也是辽宁省“五七战士”)亲自把我们送到了新家——赤峰县美丽河公社新安屯大队青年点。临别时,尚文叔叔意味深长地说:“你们不要辜负组织上的希望,更要给你们的父母争光。”这既代表组织又饱含着父爱深情的嘱托,在我那白纸般稚嫩的心灵中留下了深深的烙印,好似茫茫大海中那盏闪烁不息的航标灯一样,在后来的日子里,时时引领着我、鞭策着我前行。

  二、集体创业

  在新安屯,我们得到了大队力所能及的关照。怕这些知青吃不了苦,大队成立了创业队,以这十几名知青为主体,吸收了部分农村青年,也算是让我们这些五谷不分的学生与贫下中农“打成一片”了。大队还专门为创业队派了一位50多岁的老贫农,大家亲切地称他“季大爷”。这些年来,只要我一想起季大爷,就会联想起了作家梁斌的小说《红旗谱》中那愤然砸钟的朱老巩:圆脸络腮,浓眉大眼,虎背熊腰,紫铜般的脸上透着朴实与刚毅。干活时,季大爷对知青们像师父般耐心尽责,每每身体力行,言传身教,且不厌其烦,恨不得把一身的本事一股脑都传给这些青年;在生活上也是粗中有细,像一位慈爱的老父亲。在小青年的心目中,无论是言行举止还是形象气质,季大爷都堪称“贫下中农”的典型代表,无愧于这一光荣称谓,自是从心里往外多了几分敬畏。“没有大粪臭,哪有五谷香”,这句当年几乎成为知青口头禅的至理名言,我最早就是听季大爷说出来的。

  在创业队的那段日子,真的可以算是我们知青的《青春之歌》、《火红的年代》,如歌如烟。我们秋天割地,冬天修梯田、送粪,春天浇地、种地,很多农活都干过;有时各生产队活忙,还会去生产队帮工。知识青年与农村青年和睦相处,男女青年之间互相体谅关照。印象最深的是修梯田时抬筐,男生在后女生在前,男生总是要把筐绳往自己这边码,以减轻女生那端的重量。而女生也会用自己特有的方式关照着男生。记得有次晚间收工回来,当班做饭的一位女生不仅做好了饭,还把几个男生换下的衣裳都洗了;我那双脏兮兮满是泥土的蓝胶鞋洗刷得干干净净不说,鞋前面让大拇趾顶出的黑洞也用同样颜色的线、匀称细密的针脚密密钩织在一起,心里觉得热乎乎的。尽管当时自己没好意思去

  说上一句感谢的话,但却一直把它作为人生经历中的一个美好记忆。

  农村缺少文化生活,到了晚间,劳动之余,很多知青则不甘暴弃,自觉地利用那点宝贵的休息时间,或是通读马列原著及毛泽东四卷,或是写日记,一时蔚成风气。当然,那个时期,那样的形势,本身就是一种学习的动力,经常会催生出学习马列的典型。那一年多的时间,我将毛泽东四卷竟通读了两遍,很多地方还划上了红杠杠,以至于现在写东西也还会引用老人家的经典之句。当然,所记的日记除学习心得外,多是记录劳动中的体会或是思想上的波动;受当时大环境的影响,有些完全是自己小题大做,是在“灵魂深处”爆发的革命,或是狠斗了头脑中的“私”字一闪念而为之。很典型的一件事:点里一位念书时就很讲究的男同学,有时会穿着一双皮鞋和料子裤,引起了部分青年的议论。现在看起来那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都是过去爸爸穿剩下的旧东西。听到大家议论,自己头脑一热就写了一篇日记,不指名的评论了知青中出现的类似现象,倡导知青艰苦朴素,刻苦改造世界观,虚心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感觉到写得很好,就稍加修改投到了公社广播站,很快也就播出了。这件事情在青年点中引起了小小波动,出现了两种不同的声音,尽管支持我的人占多数,但因此我却与那位同学之间出现了隔阂,这种状态甚至一直延续到招工后的一段时间。这些年来,每当我想起这件事情时,总会隐隐有一种愧疚感;是我的举动给他带来了精神上的挫伤,也影响了互相之间原本平和的感情。多年来,私心作怪,我一直没有想到向他道歉;尽管我知道那件小事他早已扔到了脑后或许忘掉了,但我仍要在这里发自内心地向他说一声对不起。回城后全副精力投入学习工作,那三年多一篇篇写下的、现在看来弥足珍贵的十几本日记搁置几年后,一念之下让我付诸一炬;待几年后稍有醒悟时,已是灰也见不得半点踪影,悔之晚矣。(待续)

  连载

  等我长大了就把农民当

  ——我的知青岁月

  作者:杨金会(辽宁)

  一天,我来到离三家子八里地远的马家湖大队买马莲粉,前边说过,马家湖是谢屯公社最富的一个大队。各种副业搞的都很好,他们这儿有粉房,经老乡介绍,我来到了这里。经过打听,找到了粉房,这是一个生产队的队部,院子很大,有一半晾着一排排的粉条,房顶上也晾着粉条,有一间房子是专门放粉的库房。队部的院子里另一半堆满了手编的扫帚、刷帚、席子、穴子等用品,一看就是一个非常富裕的生产队。队部屋里有个两间房的通铺大炕,炕上坐着四五个人,正在编扎扫帚、刷帚等。

  我说明来由,炕上有个人说:“马莲粉有的是,你来对了,我们这儿的马莲粉绿豆的、地瓜的、土豆的都有,质量好,禁炖。”他边说边上下打量我,给人一种我是马家湖人很自豪的感觉。接着他又说:“保管员出去了,一会儿就回来,你坐炕上等会儿吧。”

  他还问我是哪的,我说是三家子的抚顺知青,过春节回不了家,想把春节的伙食办好一点儿,省的大家想家。听老乡说这儿的马莲粉好,才找到这儿。他又问了我年龄、姓名,我都一一奉告。他还跟一起干活的人夸我长的干净、有礼貌,年龄不大,说话办事有模有样的。还说像我这样的孩子在外边,家里大人该多放心呀等等。说话功夫,保管员到了,我买了二十斤马莲粉,交款后,保管员给我开了收据,我就和他们告别,匆匆离开了马家湖。

  大家盼望的春节很快就到了,三十这天的白天,青年点食堂一片繁忙。有的同学凑到一起打扑克,有的在跟当地青年学踩高跷,知青们待的地方成了村子里活跃的中心,孩子们三三俩俩的在这里跑来跑去,嬉戏打闹。当地青年们也和知青们交往的很熟了,也都凑到一起,说东论西,天南地北的侃大山。

  食堂里两位大爷忙前忙后,灶间里摆满了借来的农村办事情用的各种餐具。女同学们有的帮着烧火,有的帮助洗涮餐具,厨房里烟雾蒸汽缭绕,不时从窗门中往外流泄,把对面屋老乡家贴在门上的挂笺吹的晃来晃去,上下摆动。

  这时有人提出,知青和贫下中农过节,不能让阶级敌人也过节,外村都对“走资派”和“坏分子”进行了批斗,我们也应该把那个“走资派”揪来批斗。提到的那个“走资派”是文革前本村的党支部书记,姓刘,是给我们做饭的刘大爷一个远房堂兄弟,当年当权时,对刘大爷这一支并不好,因为刘大爷为人老实,不会攀高结贵那一套,所以虽然同祖同宗,却形同陌路。前一段时间,刘大娘曾跟我说过:“听说外村一些知青经常的批斗走资派,甚至还有武斗行为,刘某某家的孩子们都很担心我们村的知青也搞类似的批斗,他们听说你是知青的头,而且住在我们家,就来跟我说过几次,让我跟你说说,看咱村的知青能不能别对他搞批斗。”刘大娘接着说:“他岁数大了,身体也不好,经不起批斗了。”

  我说:“听说你们两家关系并不好呀。”

  大娘说:“我们毕竟是一个祖宗的,一笔写不出两个刘字,我们两家的恩怨是小事,孩子们的前途是大事,他成了‘走资派’,我们的孩子将来都要受影响,其实他以前当书记啥的,干的挺好,就是啥事都叫真儿,得罪了人,本来村里刘王两大家族就不对付,文化大革命一来,几张大字报就给打倒了,其实他也怪冤的。”

  当时我就觉得刘大娘这个农村妇女不简单,大事面前一点也不糊涂。

  想到这儿,我就对他们说:“我们还是乐乐呵呵过年吧,搞批斗会和过节气氛太不协调了,另外开批斗会还要请示大队革委会,革委会还要立会研究,还要组织人,现在家家都在忙年夜饭,人员也不好组织,我看以后再说吧!”

  就这样,阻止了一场对“走资派”的批斗。(待续)

  离群的孤雁

  作者:幸运(河北)

  “你别哭了,冤屈倒出来了,你应该高兴才对,我们明天就走了。”

  二娘说:“你还接那两个老东西上你那?你能和他们整上来吗?我看你及早别接他们,让他们死在这得了,不得人心的玩艺!”

  我乐了,说:“整不到一块也不能不管呀!实在整不到一块就让他们自已过,我们看着他们,不让他们为难,在这太远帮不上忙,也不能总来,我们要不接走他们,他们在这太难了,缺吃少烧的,到我们那粮食多,烧柴也不缺,应该归到儿子跟前,儿女照顾老人应该的,我别捞个不孝的名就行。”

  二娘夸我说:“这孩子真懂事,不和他们一样的,他们摊上你这么个儿媳妇算是烧高香了!”

  “谁都有老的时候,咱孝敬老人是应该的。”

  从二娘家出来又去林二妽家看看,回到家,只把车要好了的事跟他们叨咕一遍,尽可能和他们少说话,我倒不是怕他们,是怕外人听见来看热闹,你让着他们。他们以为我老实,好欺负,以后还想欺负我,你不让着他们吧,又怕落个恶名,和人打架失身份,泼妇才好打架呢,我让他们摸不透我的脾气秉性,他们也秫我点,这一天真难熬哇,总算是到了做晚饭点了,做饭,吃饭,和孩子在外面大门口玩一会,消化消化食,进屋睡觉。

  第二天早上,我起来热热干粮,做点稀饭,筒单的吃完了,我郑重其事地告诉公公:“王二娘来了,问你钱包的事,你就跟她说钱包找着了,是妈自已放忘了,卖东西,给价就卖,别过后卖不出去,全扔下了,你卖一块是一块,特别是那个大洗衣盆,人家给三块就三块呗,非争那一块干啥?”

  公公连连允诺:“知道了。”

  我一再嘱咐:“我们走后,你就别去小队干活了,自已照顾好自已,吃饭别凑合。”

  老牛车来了,我们上了车,邻居问我:“啥时回来接公公呀?”

  “那还不快!”没有一个跟婆婆打招乎的,我都替她怪不得劲的,我看她也不在乎,我和大伙说“再见吧!”

  到苇子裕快中午了,我们刚吃完饭不大一会儿还不觉得饿,别让赶车的大爷饿着肚子回去。我问婆婆:“咱们在这吃饭吗?”

  婆婆说:“不饿,不吃。”

  “咱们买点捎着,啥时饿啥时吃。”

  “行。”

  我又和赶车大爷说:“大爷:我们不在这吃饭了,我光给您老人家自已买,您自已在这吃,您吃完了饭,您自已回去行吗?”

  赶车大爷才六十多岁,身体挺硬郎,说:“中!”

  “您喝酒吗?”

  “二两,就二两。”

  我给赶车大爷买了一壶二两酒,一盘炒菜,一盘拼盘,一碗鸡蛋汤,十个肉馅包子,一斤丸子,一斤油条。

  “大爷,这些够吗?”

  “够了、够了,吃不了哇!”

  “吃不了,你就捎回家。”我又给他半斤粮票,两元钱。“大爷,这样行不?”

  “行,行!太好了,你这个孩子真大方!”

  “您滿意就行。那您慢慢吃吧,我们走了。”

  “走吧!我不送你们了!”

  我又买一斤丸子,一斤油条和人家要纸包好了,对婆婆说:“妈,咱走吧?赶早不赶晚。” 我把吃的装进草绿色书包里,挎在肩上,用背带把儿子背上,抱着装满婆婆衣服的兜子,婆婆也拎个小布包,我们就直奔汽车站去了。汽车站人不多,我们上车等了老半天也不见司机发动汽车。我问“啥时走?我们还赶火车呢!”

  “一会就走。”

  我明知道,司机不肯开车是因为车里坐着不到一半人,心里特别焦急,总怕赶不上火车。总算开车了,可是开到半路上,车又出毛病了!司机下来修了老半天,可算修好了,我就怕两点五十的那趟火车赶不上,又得整个贪黑瞎火的。司机还挺够意思,到了彰武他把汽车停在火车站大门口,下车走十几米就进候车室,我一问我坐的那趟车啥时检票?人家说这就是上沈阳的。我说:“我还没买票呢!”

  检票的说:“你们快进去吧,买票就不赶趟了,上车补票!”

  我们连跑带颠总算上了车,心也就放下来了。我想把老人和孩子安顿下来,走过两节车箱都是到沈阳下车的。正在我着急忙慌的时候,一对两口子站了起来:“大娘您坐吧,再过两站我们就下车。”

  “坐吧,下车再让给我们就行!”

  “我们年青,一会就下车了!”

  我千恩万谢之后,让婆婆坐下,把儿子放下,把吃的给她们摆在桌上。“吃吧,我去补票。”

  补完票回来,婆婆问:“补到哪的?”

  “沟帮子。”

  “咋不补到盘锦呢?”

  “咱们下车就黑天了,沟帮子候车室晚上有人,盘锦车站晚上没人,锁门,咱娘仨上哪去啊?从盘锦火车站走到街里,差不多有二里地,从街里再走到汽车站差不多有二里地,我担心你那小脚,多累呀!咱们到沟帮子下车,出了站台就进候车室,怎么也能找个地方委一会儿,天亮了,顶多走五十米就到火车站,咱也不用往汽车站走了。”

  婆婆说:“俺不懂!”

  “你不懂就听我的,我保证把你带回家。”

  婆婆笑了,我和婆婆说:“妈,咱们以后要总在一起生活了,咱们有啥事慢慢说,别总吵吵,我有做错的地方,说错的话,您直接和我说,告诉我哪块不对,我好改,您别和外人说去,这样咱娘俩容易出矛盾,就不好相处了,您说对吗?妈!”

  “你放心秀舫,我保证不和你吵!”

  我笑了,说:“我也惹不着你,你和我吵啥?可有一样您记着!只要有人和我说你说我啥了,我可要问您,为啥和别人说我?为啥您不和我说,我告诉过您没?今天咱娘俩在火车上说的话,您也记着,我也记着,这就是咱们以后在一起过日子的宗旨。”我俩在火车上闲说着“等我再把爸接来,您和爸在家看孙子,再养个猪,养十只八只鸡,咱家还有个狗,您把这些个管理好,我和效富上小队干活,咱们的粮食够吃,柴够烧,咱们的日子会好的,咱家房前有片大空场,比您在水泉的地方还大呢,到开春了,我和效富把地给翻过来,打成拢啥的,您和我爸也可以种点常吃的菜,咱们的日子会好过的,能比你们在那边强多了。”

  我在规划我们家的发展蓝图,真心实意地打算在这安家过一辈子了。(待续)

  我的父亲

  作者:王振国(江苏)

  三祖父手起鞭落,照着辕马的后档部就是一鞭子。这一鞭子抽得真坐实,辕马扑通一声就栽倒了,随即外手马也被带趴下了。大车撮出去一米多远,一场车毁人亡的事故避免了。

  被马车甩在后面的车把式上气不接下气地跑上来,上前抓住三祖父的手,连连鞠躬道谢,眼泪也下来了,声音颤抖着说:“王师傅,你可救了我,救了我们全家。这要是出了事,我们全家可咋活啊……”说着说着,哭出了声。

  这时,跟前的人都聚拢过来,大家七嘴八舌“啧啧”称赞道:“王老板子心眼真好,要不是他拦住车,指不定出多大事呢,老王家的人有德啊!”

  车是拦下了,可马还是不老实。两匹马的脖子上,肚皮底下,都盯着好几只黄蜂,难怪马惊了。三祖父帮助车主把黄蜂除掉,重新整理好凌乱的马套。把车顺到回去的路上,才去忙自己的活儿。因为拦车,少拉了一车土,三祖父摊了个大黑,把耽误的那车土拉了回来,才卸马驻车。

  三祖父舍己救人的行为,着实让我感动,让我肃然起敬。陈士清看着我说:“你三祖父的事儿,一时半会儿说不完,还有更奇的事儿呢!”

  “是吗?”我惊奇地问。

  他说:“你听说过马救人的事吗?”

  我说:“听说过,但不敢确定。”

  陈士清说:“这事就发生在你三祖父身上,简直就像神话!”

  “那就好好说说吧,让我也长长见识。”我说。

  三祖父驯马狠,对调皮、生性的马打得也坐实。但能出好马,出好活计。然而,三祖父更喜欢马,爱马。从十几岁给东家放马,就和马有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缘。他爱马如命,经他手训练出来的马,个个出条,对它们爱护有加。在所有使役马中,三祖父最喜欢一匹银鬃子马。这马很独特。其一,是一匹“晚骟子”马,原先是当儿马子(种马)用,后来骟了,做了使役马。其二,这马脾气大,有个性,没人敢使。是东家从另外一家财主那换来的,东家并没有吃亏,他是用一匹使役出来的一般马换的。因为他知道三祖父喜欢有 个性的马,如果训练出来可为他所用。三是,这马比一般的马高大,粗壮、有气势,常人一见就打怵的那种马。而且,马力相当好。

  三祖父一见到银鬃子就喜欢上了,前后左右瞅个遍。好像有缘,马见到三祖父就“吐哧、吐哧”的打了两个响鼻,摇晃着头,扫了两下尾巴,还用前蹄子点了点地。凭借多年的放马经验,直觉告诉三祖父这是人马相和。他简直是爱不释手,形影不离。没多长时间,三祖父就把银鬃子训练成了驾辕马,前拉后稍,里走外柺,熟练有余。三祖父的心血没白费,这马出条的人见人爱,把三祖父乐得直拍大腿。

  当然,银鬃子也没少挨抽,马这东西只要你能降住它,它就老老实实,服服帖帖,对你忠心耿耿。更让三祖父赞不绝口和疼爱的是,他的马车无论是过沟、过坎、趟泥下水、车上装的超重了,只要是银鬃子驾辕,马车从来没抛过锚。如果是别的马驾辕,关键时刻说撂那就撂那了。这让三祖父很没面子。所以,三祖父特别偏爱银鬃子,一般的活从不使唤它。银鬃子也成了三祖父在众人面前显摆的资本。

  三祖父赶车出了名,使役出来的马也出了名。闲在时,王老三、银鬃子,成了人们茶余饭后、开心解闷的话题,说得神乎其神,这一传颂,邻村的财主、东家也知道了,有点眼红,就想用相当的马匹(在他们看来)换银鬃子,有的东家不惜用二匹马换银鬃子。三祖父的东家(姓马,据说是马家地铺“马三秧子”那支)有点动心,被三祖父知道了,他明确告诉东家,如果换掉银鬃子,他就卷“補盖卷”走人。你另请高明,三祖父上来掘劲跟东家牛上了。那年月敢跟东家叫板的能几人?

  三祖父虽然是个有血性、有能耐的人,难道真不怕被东家解雇吗?不怕!因为他知道东家不会放弃他,否则,没有人再像他一样给东家带来那么大的财富。马东家也会算账,心里也明白:换进两匹马,数量多了,但却走了一个能人,换掉了一匹好马,得不偿失。于是,马东家假装乐呵呵地对三祖父说:“哎呀,王师傅,我就是说说而已,没诚心换。放心吧,好好干,我不会亏待你”。还真像有点儿善心似的。(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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