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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方的呼唤,我的恩人你在哪里?

点击数:530更新时间:2015-10-14

  知青岁月––––我的历险记

    远方的呼唤,我的恩人你在哪里?

        作者:马红岩     


时间:2015年10月6日    ( 注:刘连长是红卫大队民兵连长“刘贵”,王书记:王万兴。二十斤报纸阿爸过年糊墙用;竹叶青酒给刘连长妻子治病用。电报写买两瓶竹叶青酒,我买了四瓶。)


重踏巴林右旗草原,

欣赏隽美草原风光;

漫步茫茫草原,

穿梭在浩瀚无垠的草海。

踏着熟悉的土路,

想起四十年前我在

这里的历险记……


四十年后的今日,

带着我的回忆,

重返我心中的故乡;

追想我四十年前

那刻骨铭心的夜晚,

记忆犹新涌心上……


四十年后的今日,

带着我的一腔热血,

重踏我心中的沃土

追想我四十年前

那终身难忘的夜晚,

感慨万分难忘……


四十年后的今日,

我重踏故里,

了却我以往的遗憾,

实现我的这个愿望。


这个愿望,是我多年的寻觅,

这个愿望,是我多年的怀念;

这个愿望,是我多年的期盼,

这个愿望,是我多年的等待。

我记忆中眷恋的那片草原,

是哺育我成长的阿爸身影;

我记忆中眷恋的那片草原,

是重新给予我二次生命

的恩人——阿哥。

我记忆中眷恋的那片草原,

是给予我温暖如春的阿嫂,

和阿哥一起救我生命的牧羊犬……


今日,我重踏草原,

我就想见阿哥一面;

今日,我重踏草原,

我就想扑进阿嫂的怀里——

重新体验抱的温暖。

今日,我同样想看到

那条懂事、机灵的牧羊犬,

看它尽情地撒欢的模样……


阿哥,你在哪里?

阿嫂,你在何方?

可爱的牧羊犬你是否还健在?

小妹整整寻找了你们四十年……

每每回到草原,

都想到你们的身影,

想到你们,

时时扎痛小妹的心上。

小妹一直在找你们,

多少次寻找?

多少次到处打探?

一次次失落,

一次次叹息。

阿哥,你那高大形象

总是附在我的眼睛里……

阿嫂,你那美丽的身姿

总是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阿哥,你那浓浓眉毛,

国字庞的脸颊,

宽宽的肩膀,

走起路来,带着雄风,

牧民高大威猛的男人气质

总是闪现在我的脑子里……

阿嫂,你那美丽的双眼,

温柔敦厚的性格

总是烙刻在我的记忆里……


今天,我为什么这样

痴迷地爱恋着

巴林右旗美丽的草原?

是因为那里有了你,

——阿哥、阿嫂你!

今天,我为什么这样

如醉如痴爱着

巴林右旗冬天的草原?

是因为那里,

有我死里逃生的经历,

更有你们——

惊心动魄救我的记忆……


一九七七年的冬天,

我怎能忘记,

巴林右旗寒冷的冬季史无前例,

零下四十八度的草原,

整整持续一个多月时间。

牛羊冻死无数,

牧民呆着毡蓬里

守着家园无法出去。

大雪封山,又封路,

全体知识青年,

只能放假回家过年去。

省下的柴草和给养

留给牧民做日后储备积蓄。


回家的第十天,

突然接到大队王书记电函:

“红岩速归,党组织已批准你入党,

请回来时,带二十斤报纸、

两瓶竹叶青酒。”

接到电报,收起行装,

立刻启程。

坐了两天的汽车,

一路颠簸到了公社住宅地。

颠簸得我天昏地转

吐了一地。

到了公社还不是目的地,

离我要去的红卫大队

还差三十三里地,

三十三里路没有汽车,

只能靠步行或者

搭顺路马车、毛驴车回去。

知青们常把这种车叫:驴吉普。

大雪封山,路也看不见。

哪来“驴吉普”?

只能步行走回红卫去。

三十三里路要行走很长时间,

实在很难,至少需要七八个小时。

我计算了一下时间,

大约晚上六七点钟才能到目的地。

今天不走,明天也得走,

早晚也得走。

横下一条心,走回去!

一个二十岁的女知青,

需要多大的胆和魄力!

拿出胆量克服困难,需要勇气!

草原狼多,四处无遮掩,

走出好几里地,也碰不见人烟。

为了安全,我到公社政府

要来一根木棍,来壮胆。

拿在手里,既防身又有胆气。

顺着熟悉、弯弯曲曲、

牛车压过的车辙小路,

我朝着红卫方向勇敢地走去……


草原的腊月,

万物都在沉睡,

茫茫的草原被积雪

覆盖一层厚厚的棉被,

偶尔那些干草们,

像调皮捣蛋的孩子们钻出被窝,

露出她们可爱的笑容,

放发着迷人的香气。

我扛着装有二十斤报纸

和四瓶竹叶青酒的旅行包,

大步流星的朝红卫方向走去……

按照我每小时五里地

急行军速度,

加快脚步往前赶。

随着脚步加快,

一座座山脉被我甩在旁边;

随着脚步加快,

一座座农庄被我甩在身后面。

我遥望着蓝天,

一朵朵白云从我头上飘过,

我哼着小曲,

一群群牧民策马扬鞭

从我身边高歌而萱。

我的歌声“美丽的草原我的家……”

与牧民嘹亮的歌喉相呼应着,

我陶醉在喜悦之中。


草原的天气

就像娃娃的脸,

说变就变。

刚刚碧蓝的天空一片,

转眼间,风雪大作,天昏地暗

狂风咆哮,大雪狂飘,

寒风凛冽,刺骨打颤,

刮在脸上,火辣辣的痛。

寒风呼啸着,

猛烈抨击我的脸;

风卷着雪花,

猛烈狂舞抽打我的身。

风雪刮得我睁不开双眼,

刮得我东倒西歪,走不稳路。

当我费了很大地劲站稳,

睁开我的双眼,

眼前熟悉的小路早已不见。

大雪极速飘落,

转眼没过我的膝盖,

调皮的干草早就被大雪覆盖不见了踪影。

眼前白茫茫,银装素裹一片。

真是“天茫茫,地茫茫,

低头不见牛和羊。”

大雪纷飞,狂风嚎叫,

我就像风中的鹅毛,

被狂风暴雪刮得飘来飘去。

原来熟悉的地方和

行走的路线,

早已不见踪影。

我——这是在哪里?

一切茫然。

只有手腕上那块手表,

滴滴答答告诉我这是几点。

手表是我临出家门时,

母亲悄悄带在我手上,

母亲怕我走路无伴,

让我走路好看看时间,

随时知道是几点。

亏了妈妈这块表,

这时,已经是半夜十点半。

茫茫的草原一望无边,

只见白茫茫一片,

风雪壮观。

我分不出东西南北,

不知走哪条路线,

才能回到我的青年点。

突然,眼前见到了一些小亮点,

我就像见了救星,

喜出望外。

我兴奋不已地想:

“那肯定是人家。”

我朝亮点走去……

不好!那是一群

狼的眼睛在眨眼!

我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儿,

呼吸系统好像立刻停止了运转。

我听牧民讲过:

夜间狼的眼睛是怎样眨眼,

怎样躲避狼,不会遇危险。

遇到狼,千万不能喊,

只要不乱动,别出声音,

狼不会轻易扑过来。

我小心翼翼朝狼的

反方向慢慢地挪移,

手里紧紧攥着木棍,

吓出了一身冷汗。

双眼浸着泪花,

不敢出声。

我想,这下完了,

肯定成为狼的口中食,

我不能这样被狼吃掉。

我攥紧木棍,想主意……

真是天不绝我,

眼前突然出现灯光一片。

那是牧民居住的灯光亮闪闪,

我悄悄地,小心翼翼地

朝着灯光走去……

噗呲,我掉进了泥潭!

浑身沾满了泥浆。

不好!我这是掉进了藻泽地里!

草原上藻泽地很多,

凡有河摊的地方,

附近就有藻泽地。

学生时代,我经常看书,

知道藻泽地怎么回事。

来到巴林右旗草原

已经两年,

也懂得藻泽地的事。

掉进藻泽地,

千万不要乱动!

把握住身体平衡!

这是经验。

我不敢动,怕越动陷进越深。

我头顶着旅行包,

右手轻轻地挥舞着木棍,

尽量保持身体平衡不动,

朝着灯光的方向轻轻挥舞……

想让牧民尽快看见我点。

哪想到,我掉进藻泽地声音,

和挥舞着木棒的声音

惊动了狼群。

狼嚎叫声,一声比一声高,

缓缓地向我这边走来,

这回我真的绝望,傻了眼,

准备等死。

又是天不绝我,

狼的吼叫,惊动了居住的牧民,

恰巧牧民出来解手,

牧羊犬汪汪地大叫,

带起周围的狗声连成一片。

牧羊犬朝着我的方向极速奔跑过来,

狼被牧羊犬狂奔和狗叫声吓跑了。

我得救了。这时我才大声地

朝着牧羊犬说:

“狗狗,快去叫你的主人救救我。”

可爱的牧羊犬,

好像听懂了我的话语,

撒腿跑回主人身边,

咬着主人的裤脚,汪汪地叫,

好像在告诉主人什么,

牧民和牧羊犬一起朝我这边奔来,

我见到他们,眼泪

像瀑布一样瞬间喷泻而出……

我哽咽地说:“阿哥,

我是红卫大队知识青年。”

阿哥说:“小妹把木棍递给我。”

他接过我手中的木棍,

挑走我头上的旅行包,

然后,又重新

把木棍递到我手里,

让我抓紧。

牧羊犬用嘴叼着我的衣领,

阿哥用木棍,

同牧羊犬一起

把我从藻泽地里拉了出来。


草原腊月,寒冷刺骨。

藻泽地上面全是冰渣,

下面是活水,

泡在藻泽地里有多长时间,

我也不知晓。

等出来的时候,

浑身上下冻得只打冷颤,

双腿不听使唤,

无知觉,无法走路。

阿哥,一下子把我抱起,

大步流星往家里赶。

一进家门大声喊:

“当家的,赶快把炕烧暖,

把火盆多烧几个,点热点儿。

这个女娃掉进了藻泽地里,

差点被狼吃,吓破胆。

她的身体冻僵了,

赶快用你的身体给她暖暖寒。

我出去撮雪,把水烧开,

把女娃衣服洗净,烤干。”

阿嫂脱光了衣服,

用身体紧紧搂着我,

用她的体温暖我的身;

家里所有能用的衣服、被褥

全派上用场,盖在我的身上。

一小时、两小时、三小时、

四小时过去……

我冻僵的身体

渐渐地暖了过来。

身体和四肢有了知觉,

阿哥乐了,阿嫂乐了,

牧羊犬摇着尾巴

也轻轻地叫着也笑了……

他们为我脱离

生命危险高兴地笑了……

一天的疲倦和惊吓,

我累了,静静地

安详地睡着了。

待我一觉醒来,

已经是第二天上午十点。

阿哥,阿嫂,看着我醒了,

高兴地笑了。

他们笑得那么甜蜜,

那么温馨,那么幸福……

我也笑了。我告诉阿哥、

阿嫂我的身世。

我是红卫知识青年,

名叫:马红岩。

家住在赤峰,

家里有奶奶、爸爸、

妈妈、哥哥、姐姐。

爸爸在昭乌达蒙供销社工作,

名字叫:马风森。

我这次回“红卫”是入党。

当我把父亲的名字刚刚说出口,

阿哥,大吃一惊!啊!

“你是马风森的女儿!

你父亲我认识!

他给我们讲过党课,

“国家与革命”和“资本论”

他老人家党课

讲得实在棒极了,

我们百听不厌,

每次他讲课,都是掌声雷动,

经久不息……

你的父亲为人谦和,平易近人。

没有官架子,非常好。

经常下基层,

和我们职工打成一片,

哪位职工有困难,

他总是慷慨解囊,帮助他人。

那么大的领导能与我们

融洽相处,时时关心我们,

这样的干部我们都喜欢。”

阿哥的话语,说得我心里暖洋洋,

我为父亲的言行骄傲。

阿哥又说:“我万万没有想到

今天,我救的是马风森的女儿,

这真是缘分!”

听了阿哥的话,

感动的泪水潸然泪下,

我跪在炕上给

阿哥、阿嫂连连磕了三个响头,

说:“谢谢阿哥、阿嫂救命之恩,

阿哥,今日起,你就是我的亲哥哥;

阿嫂,今日起,你就是我的亲嫂嫂。

我红岩就是你们的小妹。

感谢哥哥、嫂嫂救命之恩,

我小妹永生难忘!”

兄嫂情意浓浓,

深情融进了我的心中。


阿哥、阿嫂以蒙古盛大礼节,

招待我这个意外之客——小妹。

沏上浓浓的香甜奶茶,

端来香喷喷的奶豆腐、奶嚼口、

炒米、炒面、奶皮、奶酪、

还有酥油果子和白糖、糕点,

外加手抓羊肉,

把小小方桌全部摆满……

一会儿阿哥让我吃这个,

一会儿阿嫂让我吃那个。

开心地看我美餐,

那个年代,上哪儿

能见到这样的美食,

我不知道阿哥从哪里弄来的,

那么多的美食,

我只知道,

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

尽情饱尝蒙古大宴。

吃完饭后,阿嫂把

洗干净的衣服拿来让我换上;

阿哥,把枣红马牵到我眼前,

一哈腰把我抱到马背上,

阿哥坐在我的身后,

亲自送我回红卫草原。

我手拉着阿嫂的手

恋恋不舍,

泪水顺着脸颊极速地流淌,

泣不成声,不愿意撒手,

“阿嫂,小妹永远忘不了你……”


一夜的狂风暴雪过后,

草原又重新恢复往日秀丽。

蓝蓝的天空飘着白云,

肥壮的牛羊在雪地里撒欢的跑,

骏马奔腾高歌欢笑,

牧民孩儿打雪撬。

我和阿哥骑着枣红马,

一路风声谈笑……

我指着不远处的村庄告诉阿哥,

那是我们红卫知青点。

阿哥说:我们下来,

休息一会儿吧。

阿哥把我轻轻扶下马,

把旅行包放到我手里,

我望着红卫正高兴十足……

回头想与阿哥说

到我们知青点坐坐,

当我回头一看,

阿哥不知何时,

趁我不注意的时候,

悄悄快马加鞭,一溜烟走了……

我知道阿哥

不打招呼走的原因,

他不想看到

我们兄妹离别时伤感的场面。

我望着远去的阿哥背影,

我的心——撕心裂肺的痛,

我望着远去的阿哥背影,

我哭泣地高声呼喊:

“阿哥——你为什么不辞而别?”

“阿哥——你为什么总

不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问你,你总是笑着不答。”

“阿哥——你为什么总

不告诉我,你的家是什么地方?”

“阿哥——你为什么送我

回红卫的路上,

总是故意遥了好几圈?

小妹知道,你是怕我记住这些,

怕我回来找你报恩!”

“阿哥,你用心良苦!

你的救命之恩,小妹怎能忘记。”

我撕心裂肺地呼喊,

没能叫回阿哥。

我默默抽泣

望着远去的阿哥身影,

留下了我终身的叹息和遗憾!

我扛起旅行包,

望着远方,一步一回头,

慢慢吞吞地走进了红卫大队部,

放下旅行包,傻傻站在那儿里。

王书记望着我红红的双眼,

问:“红岩你怎么了?”

这时,我才缓过神。

我把从昨天到今天的经历,

完整地叙述了一遍。

王书记和刘连长深深

叹了一口长气说:

“多好的牧民阿哥!”

然后,又叹了口气

补充了一句。

“傻丫头,你为什么不把包扔掉?”

“掉进藻泽地多危险?”

“你的命重要,

还是报纸,竹叶青酒重要。”

“你的小命不要啦,小命没了,

我怎么向你的父母交代?”


一九七七年的春节,

我是在红卫过的。

我用拿回来的报纸

给阿爸家糊好了过年的新房。

我用竹叶青酒给

刘连长的妻子治好了病。

这年春节虽然过得很愉快,

但我总是心神不定,

心中的遗憾,总是搅扰着我。

阿爸看出了我的心事,

大年初六,

陪着我寻找阿哥一整天。

不知姓名,不知居住地址,

不知具体工作单位,

大海里捞针……

就这样,一晃四十年。

这个心结至今没有解开,

纠结在我的心里,

带着遗憾离开了巴林右旗草原。


今日,重踏巴林右旗草原,

重走那天夜晚的路,

四十年,巴林右旗草原变化了,

让我难以寻见以往痕迹;

四十年,巴林右旗草原变化了,

记忆中的路,早已变了模样;

四十年,巴林右旗草原变化了,

记忆中的藻泽地,

再也找不到了。

我的阿哥,我的阿嫂

更是无人知晓。

那条可爱的牧羊犬

四十年了更是不健在了。


阿哥、阿嫂,

今天,远方的小妹呼唤你,

恩人——阿哥你在哪里?

小妹非常非常想念你!

恩人——阿嫂你在哪里?

小妹非常非常想念你!

但愿心上有神灵,

你们的心能听见我的呼唤!

但愿有一天,我能找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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