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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青文学与我

点击数:459更新时间:2013-08-15

  有一次,在上海植物园游园的知青们中,唯有一个白头发的,那就是我,我笑称自己是“白发知青”。

  这是几十年前我当《北方文学》编辑习惯的延续,当年主抓知青作者,退休后我这黑龙江人随老伴定居上海,结识了当年在黑龙江兵团的上海知青——我们称彼此是“半个老乡”,由此,我成为他们中的一个,看花展、去水乡,他们到哪散心都叫着我。

  其实,我们也难分你我,因为我们有共同的话题:说不完的黑龙江,道不尽的知青生活;共同的爱好是参观知青画展和议论知青影视剧,而他们最爱听的是我当年辅导知青作者的故事……

  黄酒有五年陈、十年陈,我和知青交往是“四十年陈”了。对那些远离大城市、远离父母的大孩子,我有种母性的心疼,北大荒的风雪、粗粮,他们能适应吗?那一眼望不到头的垄沟垄台,他们干得了吗?可我又能起什么作用呢?作为一个文学编辑,我只能对爱好文学的知青尽点心。

  当年黑龙江兵团的北京青年肖复兴当然还记得,上世纪70年代初的一个冬天,我车换车地到他所在的偏僻养猪场,请他修改《照相》一稿。到了80年代,他写了《她在北国的风雪里》,发表在《中国妇女》上。有许多细节,我是看了文章才想起来的。他修改后发表的《照相》,是他的处女作。此后,他举足迈入文坛。他曾寄来他的上幼儿园的儿子肖铁用彩笔画的大公鸡。而眼下,我正在看肖铁在美国念博士时翻译的卡佛小说《大教堂》。

  插队在大兴安岭林区的,还有一位上海女知青朱哂之,她的头一篇小说《那时,我穿着黄棉袄》,就发在我们刊物的“初写者园地”的头条。我很激动,给她去信说,她写林区的知青生活,厚实、生动、有个性。记得我写了两三页纸(当时众多作者只能收到编辑部的铅印退稿信),而她的回信却只有半页纸,这在我是很少遇见的——这也体现了她的自尊。她接二连三来稿,《密林深处》发在刊物的头条,还有的发在散文栏目头条,她几乎成了我们刊物的“头条作者”。后来,我们在哈尔滨旅社办小说班,发信邀请她来参加,这才第一次和她见面。但是,见面即是告别——她这个在大兴安岭劳动了13年、最后一个返城的上海知青,兜揣车票,特地在哈尔滨下车,来和大家告别。她明天就返回上海了。作者们都想见见她,于是我便领她去各个房间看看,她是进一个房间就行礼,深深地一鞠躬,可是始终没说什么话。一年后,我去上海组稿时,才知她从千人应聘中脱颖而出,被上海电视台录取,当上了记者和编导。这时候的她,话多了。她是这样说的:“现在这个时候,有人找我,我不会动心;而你们是我在山沟沟里发现我、肯定我的,所以我一辈子都不能忘!”

  我到上海定居时,她已和丈夫去澳大利亚多年了。《北方文学》要出“知青上山下乡”的纪念专刊,请我这当年的编辑帮忙约当年的头条作者写一篇。我当然愿意帮这个忙,电脑上E信往来几次,最终敲定。她幽默生动、痛快淋漓地写了描绘当年大兴安岭知青生活的《食为先》。看了此文,认识不认识她的人都叫好,这也让我这个七十多的老人,重又过了把编辑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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