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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钟: 流金岁月 金色记忆(玉田皋知青的故事)

点击数:463更新时间:2010-09-17

  王钟: 流金岁月 金色记忆(玉田皋知青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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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金岁月金色记忆

  —— 知青往事

  王  钟

  1、知识青年

  “知识青年”这个词儿,在1970年前后使用频率极高,不仅见于报章,

  更流行于市井口语。城镇里几乎家家都有孩子或在兵团、或在农场、或插

  队农村,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少则一个,多者三四个,这些青年人就

  叫“知识青年”。我当时就是从赤峰插队到翁牛特旗玉田皋公社(今属乌

  敦套海镇)的知识青年。“青年”当之无愧,那年17岁。但“知识”却少

  得可怜,小学、中学加起来共读了9年书,上中学时又有不少的时间去学

  工、学农、学军,真正读书的时间充其量也就是8年。我手里至今还珍藏

  着1971年学校发给我的9年一贯制高中毕业证书。说是“知识青年”真是

  有些勉强。不过,这词儿不能简单地通过字面儿来理解,它是时代的产物,

  是中国历史发展进程中的一种现象。

  敢想敢干是青年人的特点,青年人永远站在时代潮流的最前沿,古

  今中外都是如此。但具体到某一个青年人,却不能统而言之,拔萃者若晨

  星,寥寥无几。

  我们一起插队的知青柴春泽,其性格不剽悍亦不文静,却信仰坚定,

  胸有大志,勤奋好学,执著刻苦,为实现人类之崇高理想,敢想敢干,敢

  做敢为。虽然道路坎坷,多有失败,但痴心不改,无怨无悔,直到今天。

  就当年玉田皋打破祖祖辈辈沿袭下来的耕作传统,改旱田为水田,乃至

  今天有了品牌稻米,这个知识青年功不可没。

  2.我和“知青明星”柴春泽

  1971年12月底前,也就是我们一起插队到玉田皋之前,我和柴春泽

  就读于赤峰市第六中学(有段时间称“赤峰市第一人民子弟学校”)。

  我们曾同桌过一段时间。当时学校的学生组织是“红卫兵”,学校

  的年级、班级都以军队建制称谓,年级称“连”,班级则为“排”。那

  时候柴春泽就任赤峰市“红代会”副主任(学生兼职),我在学校的九

  连二排任副排长。因同窗学友,又是同桌,故天天接触,相互了解,还

  挺“莫逆”,插队时便自愿结伴报名到翁牛特旗玉田皋公社,我们被分

  配到玉田皋大队第五生产队。

  起初,因为他踏实肯干,表现突出,受到贫下中农的称赞,也引

  起上级重视。有位报社的记者采访时,无意间发现了他给他父亲的一封

  信,是拒绝他父亲劝他回城里当工人的一封信。这位记者凭着敏锐的政

  治责任感和新闻视角,便发现这是一个难得的素材,写了文章,连同他

  给他父亲的信在报纸上发表了。先是《昭乌达报》,尔后《辽宁日报》、

  《人民日报》……一时间柴春泽成为知青典型。用现在的话说,就是个

  大“明星”。若在当年知青名人中排个座次,他仅在邢燕子、张铁生、

  吴献忠之后。他亦不负众望,干得很好,还担任了大队党支部书记、公

  社副书记、旗、盟知青办的副主任等(知青身份兼职)。后来为名声所

  累,一切活动全由不得自己,到处讲用、做报告,个人日记被出版,接

  受采访,出国……他是青年们学习的榜样,当然也是我学习的榜样。我

  后来也被组织上委以大队民兵营长、党支部副书记、公社党委委员、翁

  牛特旗共产主义劳动大学副校长等职,当然也是知青身份兼职。我们很

  多人都学他,发自内心地喊出“扎根农村干一辈子革命”的口号,并付

  诸行动:不去当工人,不去上大学……

  风云变幻,粉碎“四人帮”后他就成了反面人物,被办“学习班”,

  直至成了“反革命”进了监狱。为此我也沾了点儿光。因为我接受过他

  送给我的、张铁生穿过的一件红色背心;因为我在闲暇时为他整理过全

  国各地青年写给他的成千上万封信件;因为我在他外出时主持大队的工

  作;还因为我们是好朋友……但我终不及他,学不到他的真本领,虽然

  我也被办了“学习班”,但后来不了了之,未受牢狱之苦。

  父老乡亲是什么态度?在他被人押到玉田皋接受批判的时候,一些

  人示意或悄悄地告诉公社食堂的厨师,一定要给小柴做最好的稻米饭,

  要不是他,不是这些知识青年们,我们现在根本吃不上大米。厨师不仅

  做了大米饭,还悄悄地炖了一碗猪肉,把肉埋在碗底,小心翼翼地端到

  这个“反革命分子”的面前。朴实的村民在任何时候都没有忘记他作为

  大队书记、在书写玉田皋种植史过程中所发挥的作用。

  中国共产党是伟大的,讲求实事求是。大约是1979年,组织上为他平

  反,恢复了党籍。

  3.“朋党”之祸

  插队一年多以后,大队把几个小队的知青点合并在一起,分给几

  十亩土地,成立了知青队。贫下中农带班人领着知青们盖了一栋土房,

  共有11间,很气派。人多住在一起,性格秉性相投的自然走得近便些,

  劳动、吃饭、聊天、扯淡都愿意往一起凑。自然也有与我要好的几个

  兄弟常常在一起。在生活、劳动等方面都亲兄弟般互相关照。记得是快

  到中秋节的时候,天下大雨,知青们放假,哥几个就到一村民家喝酒,

  酒酣时,有位兄弟提议:我们何不结为兄弟,像《三国演义》里的“刘

  关张”一样。当时我在这青年队里也有个小职位,算是有点儿政治头脑

  吧,醉意中就给制止了。大雨过后,我被派到旗里去参加“三干会”。

  返程时我遇车祸,在旗里住院15天。当我回来的时候,其中一个兄弟

  (老三)悄悄告诉我:“我们把那个事办了。”

  我问:“什么事办了?”

  他说:“虽然你不在场,但我们5人已拜了‘把子’,结拜为异

  姓兄弟,按年龄你是老四……”

  我问:“别人知道吗?”他说:“没和别人说。”但语气不是太

  肯定。

  我说:“这事要是让别人知道了,一定会有麻烦。”

  这5人有4个是知青。另一个是大队派来做饭的当地青年,他是老大。

  老二会做木匠活儿,还会修鞋。老三虎背熊腰力气大。我瘦高,在队

  里有点儿职务。老五是旗里中学毕业,从别的青年点转来的,知青队

  里他个头儿最高,一米八还多点儿。

  没几天,公社领导就分别找我们5个人谈话。他们4人都是知青

  办的人谈,惟有我是公社书记亲自谈,因为我是“干部”。老书记语

  重心长,开门见山指出我的错误。其中有个论点是“柴春泽的先进事

  迹是同旧传统观念决裂,而你作为他的战友,却做出和他截然相反的

  事来,你这不是往他的脸上抹黑吗!”也许是这个原因,我当即认错,

  向公社党委保证今后绝不再犯此类错误,并请求低调处理。确实,尽

  管柴春泽没有和我们结拜,但他同样是我们的好朋友,只不过他公务

  太多,没有更多的时间和弟兄们在一起。其他4位兄弟也分别招供。

  公社领导确实宽以待人,对我们采取了“教育从严、处理从宽”

  的措施,但还是组织了几次“路线分析会”。知青战友们都准备了发

  言稿,发言时个个义愤填膺,铿锵有力,帮助我们提高认识、改正错

  误。好长时间5个人都觉得抬不起头来,咋说也不是个光彩的事啊。

  最担心的是组织上若把此事记入我们的个人档案,这个“污点”会影

  响我们的一生。后来证明他们没有这样做,在我入党时也没有受到影

  响。

  但此事有一大疑点:是谁告的密?过了几年以后才弄清楚,是

  老□先泄露给了他“一头热”的“对象”。

  4.“党兄老二”英年早逝

  “党兄老二”姓边,名全友。他心灵手巧,会木匠活儿,会

  掌鞋,不少农活儿都是他先学会的。此兄家庭出身不好,因此和许多

  家庭出身不好的人一样,总有些自卑,但进取之心从不比别人差。另

  一大特点是心善、面善、诚信,同龄人在一起时有“大哥”之风度。

  “朋党”之祸以后,曾任知青队科学种田实验小组副组长。因为表现

  好,1974年招工到辽宁省昭乌达盟(今属内蒙古)翁牛特旗海日苏邮

  电所工作。以后又经努力,调回赤峰市邮电局工作。1980年后创办了

  赤峰市蕙荣有限公司。曾作为特邀嘉宾参加共青团赤峰市委和电视台

  举办的老知青与当代青年对话会,得到赤峰市党政领导好评。不幸的

  是2005年初发现患有肝癌,已是晚期。

  2005年7月初,有个同学给我打来电话说:“边兄病危,这几

  天念叨着说想你。”我当时特别难过,怎么突然间就成了晚期,心里

  还不太相信,真的不愿面对这么残酷的现实啊。我当即在电话上说:

  “最迟两天,我一定去看望边兄!”

  我下飞机时有4位同学来接我。出机场直奔医院。边兄见到我

  很高兴。我骗他说我是出差路过赤峰,顺便来看你。他见我眼里含着

  泪水,竟安慰我说:“兄弟帮我弄本气功的书来,我练练气功,等我

  好了,我开车拉你们去玉田皋,看看当年我们栽的树,看看当年那些

  老少爷们儿。”其实他早知道自己不行了。他的家人告诉我说,几天

  以前他已选定了自己的墓地。

  他劝我不要因为他误了公事。我在赤峰只待了两天。说实话,看

  当时的情况,我认为一个月内应该没问题。遗憾的是我离开他一周以

  后,他便永远地离开了我们。我后悔没能在赤峰多待几天,没能最后

  送他一程。

  我获悉边兄病逝的噩耗是在2005年7月15日(星期五)凌晨。

  我写了一篇短小的祭文,电传给同学。出殡那天,柴春泽兄代我在

  遗体告别仪式上宣读了此文。

  文曰:公元2005年7月15日(星期五),惊闻边全友兄不幸病逝,

  悲痛万分,晨曦微露,写此短文,遥祭好友。

  边兄全友,生于红山,长于赤峰,属小龙。

  追溯当年,家境贫寒。上有俩姐下有三妹,兄弟五个,排为长男。

  慈母严父,高堂教诲有生之年牢记心间。不受嗟来之食,不饮盗泉之水。

  父早逝,童子之肩挑重担。公元一九七一年岁末,携一卷铺盖、一只修

  鞋箱,赴玉田皋插队。铺盖为己用,鞋箱却是为好友同窗、为村民父老。

  小小年纪,红心热血,赢得赞誉一片。炎炎夏日,猎猎寒风,面朝黄土

  背朝天,锄地扶犁,铡草送粪,挥洒一身汗水,浇灌万顷良田。匠心独

  到,虽不及鲁班再世,斧锯锛凿样样皆通,箱橱桌椅会造,卯榫犁身亦

  不畏技艺高难。时隔三十余年,村民乡党赞美之词不断。

  有幸返城,仍是乡村一隅。海日苏乡邮路上,留下数不尽的脚印。

  政府温暖,亲友家书,千封万件,投递百姓手中。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好男儿必有芳心青睐,三中全会后,娶刘姓女子为妻,归故里,夫勤妻

  贤。逢盛世,宏图再展。经商下海,站在时代最前沿。商而不奸,善心

  如旧。人如其名,身边交往之人,全是朋友。正可谓:结下如云胜友,

  满座高朋。

  有口皆碑:平生清清白白,堂堂正正,遵规守纪,是为忠;尊听

  父母教诲,不负长者之望,是为孝;立身处世,讲求分寸,密不容丝,

  宽能跑马,是为节;善恶分明,仗义疏财,是为义;尊老爱幼,交友

  不嫌贫富,不阿高官,不畏强权,能苦能乐,能吃糠咽菜,能西装革

  履,是为礼;克己奉公,是为廉;有所不为,乃知耻之士。炎黄子孙,

  美德者,岂可不讲忠、孝、礼、义、廉、耻乎!

  呜呼!好友为何早去?问苍天,苍天有语:吾有所不公。问大地,

  大地有音:阎罗失笔错判。苍天大地同曰:亲友节哀顺变,好人虽死犹

  生。

  一路走好!边兄之音容将与日月同在,好友之笑貌将与天地共存!

  (未完待续)

  (王钟现供职于内蒙古新闻出版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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