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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得土房遮风寒 刘军凤

点击数:445更新时间:2008-07-11

  我们知青家,也同样受到住房以及相关问题的困扰。

  在草原牧区,“逐水草而居”的情况不多见了。牧民们虽然早已定居,但是住房十分简陋,无力讲究也无法讲究。一是由于下阴地春夏翻浆盖房不牢固,二是缺乏砖瓦沙石木材之类的造房原料。因此,大多数房屋是用草坯搭垒而成,甚至还有少数房屋是用柳条编成、外面糊一层牛粪的“崩崩房”。

  知识青年点有国家拨给的专项建房资金,以至把木料也统一下拨,总应该住上像样一点的房子。我们青年点先后盖起两处共9间房子,一律的石头根基、土打墙、正经的檩木柁材,挺立在艾里(村子)当中,有点像鹤立鸡群。

  虽然如此,由于当地的沙土不宜盖房,经不住风吹雨淋,我们的房子逢雨必漏。大雨来临,我们便纷纷把塑料布扯出来,搭梯上房,盖满房顶;屋内大盆小盆、炕上地下接雨。天晴了,晚间我们躺在炕上,从房顶漏雨的窟窿里,看天上的星星。

  更令我们担惊受怕的是,屋内墙壁裂开的缝隙里,爬满了臭虫。尽管满屋撒下六六粉,可那些臭虫毫不畏惧,在我们的身上、被褥里横行无阻、自由来往。我们被咬得无法入睡,于是经常起来挑灯夜战,用针一串串扎臭虫,在墙上扑捉臭虫,一股血腥气扑鼻而来,格外难闻。身上咬起的疙瘩无以计数,瘙痒难忍。

  还有大量的恶狠讨厌的蚊虫,常常向我们发起顽强猛烈的袭击。有矛便有盾,我们自有对付的办法:睡前干脆不点灯、点燃艾蒿绳。这两样主要措施还是颇见效果的,个把蚊子,叮出我们身上个把疙瘩,也就不在乎了。再就是老鼠于屋内乱窜,蛤蟆在屋内乱跳,也是习以为常了。

  至于每铺炕上睡五六个人,拥挤不堪,我们只能看作是乐趣了。大家的褥子互相迭压,却尽量不睡“火烧边”;谁若想翻身先喊口令,哥几个一起翻,免得互相碰撞。熟睡时打呼噜的、咬牙的、说梦话的等等,形成“交响乐”,天亮醒来便有了互相调侃笑谈的资料。

  未雨绸缪,每年春季,我们都要给房舍抹一层泥巴,准备迎接雨季。那时我们都成了泥瓦匠,有和泥当小工的,有抹泥当师傅的。有道是“和泥打墙,累死阎王”,虽然累得喊爹叫娘,却是心中宽慰——因为这时保证要改善伙食的。

  这就是苦中有乐。

  我们知青点以及整个村落背靠一座敖包山。山不算高,每天清晨或傍晚,几个人如果勃发兴致,便一起登上山顶,看日出日落,看近处的袅袅炊烟,看远处的滚滚牛羊,听隐隐牧歌,听瑟瑟风响。于是,艰苦的生活中增添了几分浪漫色彩,画画的、吟诗的、作文的,哥们儿姐妹儿尽管读书不多,“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此时却号称知识青年,俨然变成了文学艺术家。

  还有一个问题尤其令我们头疼,迫使我们跑细了腿。那就是厕所问题。

  都说城市里公厕问题成问题,殊知在草原牧区根本就见不到厕所。知青点都是青年男女,没有厕所终然是极不方便。时间长了,于是约定俗成,男女知青划定了“势力范围”。

  男知青大小便,向后边的敖包山进发,总有两千米之远,躲在山沟里、沙包后大行方便。久而久之,哥们儿之间形成了“黑话”,大小便分别称之曰“大进山、小进山”。

  青年点前边不远有一片小树林,那是女知青的“领地”。枝繁叶茂林密,天然屏障,小伙子们谁也不敢前去冒犯。然而,实在出于无可奈何,那片树林偏偏是我们上工收工的必经之路。为了避免尴尬,男知青一旦跨入树林时,总是故意大声说话,或是亮上几嗓,意在让女知青们及时回避。久而久之,树林里遍地都是卫生纸,男知青们称之为“公害区”。

  村中当时只有一眼水井,在敖包山下老远的地方。中间好长一段沙窝窝路,挑着水上坡真是两步退一步,十分吃力。知青点30多人吃水,两口大缸总得几十桶才能灌满。于是大家常常争着去挑水,特别是男知青们,总要显示男子汉的风度,任凭收工回来已经疲惫不堪,也要抄起扁担去挑水。女知青们心中不忍,就常常为男子汉们洗衣服,以显示“半边天”的身份。平等、互助、友爱,在这个大家庭里就是如此形成的。

  一个锅里抡马勺,那真是同甘共苦。当今社会上有所谓关系最紧密、感情最真挚的“四大铁”之说,其中就有一起同过窗的、一起下过乡的。这个我信。(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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